摘要：本文节选自兰德公司报告《领先：用于复杂作战的机动空军指挥节点》。报告认为，未来，美国空军将面临来自中国和俄罗斯的威胁，部分美国空军基地已经在对手的导弹打击范围内，其传统的大规模集群部署和现有的指挥概念可能在未来冲突中面临对手的诸多挑战。因此，美国空军正在积极开发新的敏捷作战部署概念，以使部队更难被对手瞄准，并更能抵御敌人的攻击，增加部队生存能力和恢复能力。

关键词：美国，空军，敏捷作战部署，敏捷作战概念

一、针对未来冲突的敏捷作战概念

“敏捷作战部署”（Agile Combat Employment，ACE）概念最早由美空军于2017年正式提出，以应对中俄等对手的导弹系统威胁。“敏捷作战部署”概念指出，美国空军应从在各大型机场集中部署大规模机群的传统部署模式，转变为在更多、更分散的小型机场或临时机场的分散部署模式，以增强美国空军生存能力和恢复能力，并化解对手“制空于地”的战术，增强美空军作战体系的韧性。这就要求美国空军的作战飞机要在条件简陋的小型机场、临时机场上作业，与运输机、特种飞机等机型进行配合，并由飞行员等非专业维护人员为各种飞机进行加油、装弹和维护，使战机重返战斗。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在美空军新提出的敏捷作战部署概念中，机场集群应以中心辐射式分布。集群中分配给枢纽机场和小机场的部队可能会组成一个单独的空中远征联队。图1说明了这一概念。联队部队将在大型中心枢纽机场之外分散部署，且这一联队已从其指挥官那里获得自主决策的权利。联队可根据需要在较小的枢纽机场和几个小型机场之间转场和分散部署，以执行空中行动并对抗对手的威胁。

图1：一种敏捷战斗部署集群

敏捷作战部署的目的是提高部队在面对攻击时的生存能力，同时保持其恢复战斗力的能力。对于机动空军来说，中心辐射式部署有时可能有意义，但也可能没有意义。原因有两个：首先，机动空军部队的密度取决于任务需求，并且要与威胁相匹配。在许多情况下，这种威胁会使机动空军在每个部署点的作业范围进一步缩小。例如，如果作战空军的战斗机联队在中心辐射式集群中部署，则为该集群的机动空军提供的战区间运输支持可能非常少，因此可能一个小机场就足够了。其次，机动空军已经习惯于以小型分遣队的形式进行长时间作战。小型分遣队比大型分遣队更具生存能力，如果机动空军能够以小型分遣队的形式产生战斗力，它将满足敏捷作战部署的要求。尽管我们关注的是敏捷作战部署中心辐射式概念，但在某些情况下，将部队分散到几个小机场可能更有意义，而不一定需要挤在一个枢纽机场。

敏捷作战部署概念与远征部署概念的不同之处在于，敏捷作战部署空中远征联队将负责一个集群的机场，打破了将指挥权捆绑在一个地点的做法。空中远征联队指挥官很可能指挥地理上分散的部队，相反，如果这些权力已经预先分配给分遣队，那么当失去正常通信链路时，分遣队可以在独立于其联队领导控制的情况下，使用特殊情况授权或任务类型命令（MTO）进行长时间作战。该概念将枢纽机场设想为“前方作战地点（小机场）和后方梯队部队之间的管道”，后者“必须准备接收后续部队，并在集群的小机场网络内分散现有装备。”

敏捷作战概念还强调了授权下级决策的必要性。例如，美国太平洋空军文件指出，“当指挥官提前产生并传达意图，而军队中的最低级别单位能够深刻领会其意图，指挥官意图原则在美国太平洋空军中就算取得了成功。”这一想法在相关的空军条令中得到了更明确的阐述：“很有可能执行敏捷战斗部署的部队将失去与作战指控的连接；因此，必须对部队进行训练，使其能够在空中作战中心或空中部队工作人员的有限指挥下，根据指挥官的意图进行作战。”

美国空军条令有必要强调部队须在有限的指挥下作战，但美国空军可能面临失去“连接”的风险，因为美国空军指挥的集中化以及其指挥中心易受攻击。美国空军依靠高带宽通信路径作战。这些主要来自光纤电缆，辅以卫星通信，以及广泛的视距战术通信系统。这些系统肯定会受到物理攻击或网络攻击。光纤电缆可能被切断，卫星通信无线电接收器可能被干扰，蜂窝通信也是如此。

二、未来冲突中的机动空军行动

空中机动司令部下辖几种不同类型的部队，每种部队的指挥挑战都值得关注。在未来涉及俄罗斯或中国的任何突发事件中，空中机动司令部下辖的作战联队将执行四项核心职能：空中加油、空中运输、空中机动支援（空运的地面接收）以及航空医疗后送。

美国空军依靠加油机，以便远程作战的部队能够到达战区的作战区域和/或延长其在联合作战区域内的任务巡航时间。空中加油能够为战斗机、轰炸机作战、预警机、指控飞机、执行情报、监视、侦察任务的飞机以及特种作战飞机提供支持。它与太平洋战区的行动相关，太平洋上各基地距离遥远且缺乏基地基础设施，这使得太平洋上分散部署的战机需要进行空中加油。尽管加油机的主要任务是空中加油，但美国空军的所有加油机都有货舱，可用于空运或航空医疗后送。这种固有的运输能力使加油机部队能够自行部署。

空中运输任务主要运送货物和乘客。空运飞机可以在战区之间或战区内运送物资。在冲突初期，空运任务将把部队和物资运送入战区进行部署。随着已部署部队规模的不断扩大，空运任务将越来越多地运送补给物资以维持这些部队作战。空运飞机还执行航空医疗后送任务，这一任务在未来的战争中可能变得越来越重要，并可能迫使未来的指挥官做出非常艰难的决定，将撤离重伤美军的空运要求与进行中的战争空运需求对立起来。

紧急情况下的空中机动部队能够将人员和物资从美国本土转移到战区。它通过空中机动司令部的全球空中机动支持系统（GAMSS）进行处理，该系统包括一个由固定途中机场和各种装备组成的全球网络，用于快速运输物资。在整个网络中，空中机动支援部队使用指挥控制单元、地面处理设备和技术人员来支持飞机的快速卸载和装载。他们还可以为空运飞机提供飞机基本维护服务。全球空中机动支持系统还部署了可定制的、经过专门训练的应急响应部队，以快速开放机场，建立指控，并在没有适当固定能力的情况下运营临时机场。

例如，在印太战区的突发事件中，机动空军将让部队同时执行所有四项核心任务。如图2所示，一些机动空军部队将执行从美国到/通过现有途中基地和其他临时机场的战区间飞行，以完成战区间和战区内的移动任务。其他机动空军部队将向前部署并建立空中远征联队。还有一些部队将实施敏捷战斗部署中的部署概念，并被定位为中心辐射式机场集群的一部分。执行空中加油、空运和空中机动支援的部队可能有不同的指控需求。就其性质而言，不同的任务和地理位置将在战区内具有不同的威胁特征。

图2：在第618空战中心控制下的示例性任务/路线用蓝色表示，而在某种形式的战区控制下的任务/路线则用紫色表示

如果某个前沿阵地在敌方导弹的打击范围内，那么在这里作战时，全球空中机动支持系统的一部分部队将需要权限和能力来分散和转移阵地，并与联合战区后勤能力很好地整合。这些部队通过第618空战中心在空中机动司令部的指挥链中发挥作用，但这些实施敏捷作战部署的新功能需要与联合部队司令所指挥的战区指控系统紧密结合。空中机动司令部将其当前固定途中部队的敏捷作战概念称为“节点敏捷作战部署”（Nodal ACE），其定义为：固定途中部队进行机动部署以支持具有韧性节点的联合部队投送能力。敌方对空中机动司令部全球空中机动支持系统节点的潜在攻击迫使美国空军对全球空中机动支持系统的指控足迹和权限进行新的考虑，使这些节点能够根据需要重新规划使用全球空中机动支持系统定位的飞行路线，以应对不断变化的战场条件和敌方攻击。他们还需要新的权限来与战区内空运和联合后勤部队协调，以便全球空中机动支持系统所提供的货运，可以通过战区后勤能力来完成。

无论是在战区间还是战区内，空运部队都需要清楚地了解指挥链，并为实施特殊情况授权做好准备，这可能包括在作战时进行部队分配。空运部队的任务与全球空中机动支持系统的任务不同，因为空运部队的重点是通过空运为联合部队提供部队机动、补给和固定物资，可以直接使用战区间空运，也可以在战区集结，在战区内交付。空运部队进行授权自主作战的能力需要在美国空军内部进一步发展。

最后，空中加油部队还有第三项不同于其他两项的任务。空中加油的重点是在作战空军部队执行任务，进入战区或在战区内机动时，向空中的作战空军部队提供空中加油支持。他们没有像空运部队所需要的那样专注于设施本身。

三、敏捷作战的运用将挑战任务指挥方式

机动空军通常是分散部署。有计划支持的单架飞机或几架飞机的小型分遣队经常部署到遥远的军事或商业机场，也可能在该机场进行作业，其中一些机场甚至可能不受控制或未铺设路面。在某些方面，这使得机动空军部队非常适合敏捷作战部署，但在未来与俄罗斯或中国的冲突中，以分散的姿态作战可能更具挑战性，原因有三。

首先，机动空军将会在充满威胁的环境中执行任务。他们可能会受到攻击，他们支持的部队也会遭受攻击，因此需要管理飞机、设备和人员的消耗。其次，行动的速度和所需的决策速度可能会大幅提高。第三，他们的通信能力也将受到限制，因此无法确保其与集中指挥控制系统和任务规划节点的连接。

为未来冲突设计的指挥与控制要素需要考虑到部队在动态物理攻击和网络攻击威胁下的地理分离。枢纽的指挥人员需要有能力监测其集群内的机场和部队，在各个地点之间分配集群资源，与上级总部和用户沟通，并指挥飞机和能力的机动。小机场可能还需要增强指控能力。

如果机动空军联队以分散的姿态进行作战，联队的组织层数就会增加。一支分散的部队将越来越依赖通信技术，或者对自己的行动承担更大的权力，可能包括基于指挥官意图的自主行动，而不是与联队的所有部队共处一地。此外，联队的组织层数将增加，因为每个部署点都会有一些联队枢纽的组织和职责重叠。

维持一支分散的部队变得更加复杂。占地面积较小的机场或临时机场可能没有储备一些较大或很少使用的物品。一些分遣队或前方临时机场在任何给定时间都可能不需要进行满装运输。

所谓的运输作战，或部队从一个地点转移到另一个地点，是敏捷作战部署的另一个特点。这进一步增加了分散部署带来的复杂性，因为它可以创建一个始终不断变化的机场和部队网络。虽然机动行动使对手难以跟踪这些部队，但也给后勤带来了挑战。例如，如果一个单位要求某些物资，后勤规划者不仅需要获取物资，还需要了解所有单位的动向，以确保及时交付到正确的地点。

虽然敏捷作战部署的基本组成部分是分散、机动和恢复，但美国空军可以采取一系列战术实践来应对不同类型的攻击。例如，为应对以地面飞机为目标的攻击，美军可以发展快速转向飞机并尽可能让飞机的滞空时间延长。这种策略有相当多的需求需要满足。对于指挥连续作战的指挥与控制因素来说，一些挑战包括提高计划节奏，以满足日益增长的作战节奏；更具挑战性的要求是管理作战人员休息的时间，以便能够维持长期作战；以及对消耗品和备件的需求增加。

敏捷作战部署还要求对飞行员进行交叉训练。为了满足更大程度的分散并减少部队在敌方导弹射程内活动的需要，美国空军已经开始交叉训练飞行员，以完成通常由其他专业技术人员执行的额外任务或基地作战支持任务。早期的交叉训练包括训练非燃料专家为飞机加油，但这只是整个美国空军正在积极探索和试验的领域中的一个例子。使用多功能飞行员执行任务可能需要指挥单位考虑并减轻一些下行风险。换言之，多功能飞行员执行的任务可能需要更长的时间，因为他们缺乏经验，或者因为他们也在执行他们的主要任务。这项工作还可能需要更多的专家监督，以确保持质量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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