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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片)
女儿离家出走了。
不过确切来说,她不是我的女儿,
而是我姊姊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姪女。
但是这十二年来,铃芽跟我一直都是两个人一起生活,
虽然没有改动户籍资料,但我们就像母女一样。
也许吧。
车内响起了宛如游戏开场般壮阔的音乐。
「经由博多前往新大阪站的樱花号,马上就要发车了---」
听着从天花板上传来的广播声,
我将从早上开始就不停移动而精疲力尽的身躯沉入新干线的座位中,
不过,从这里到博多只要九十分钟,
再从博多到目的地的神户也只需要两个多小时。
虽然铃芽没有回LINE的讯息,但显示已读了。
而从手机上的付款纪录,也大概可以知道她的动向。
铃芽也不是小孩子了,到神户那边再给她拨电话的话,
应该不会被无视吧。
这次应该不用太担心。
我看着刚启动的新干线窗外的风景,
拉下椅背桌,打开铁路便当和啤酒。
鹿儿岛特产的红烧黑猪肉味道浓郁香甜,
我也一口气喝掉了1/3的啤酒。
中午时段的新干线没什么人。
九月的天空湛蓝透明,从隧道的缝隙探出的山峰绿意盎然,
彷彿从里面发出了光芒。
披在肩上的紫藤色围巾和粉金色的耳环,
这些华丽的饰品是平时在渔会工作时绝对不会配戴的。
虽说是为了去接离家出走的女儿,或许我也有些兴奋。
因为最近工作比较忙,
对这样突如其来的旅行可能有点期待。
但从刚才开始,我的心一直怦怦的跳,非常吵。
———不是的。
我又喝了1/3罐啤酒,
缓缓地吐了口气。
鼻子深处突然一阵刺痛,
在眼眸深处有种灼烧感。
我的脑海、身体,都不自觉地想起来十二年前的那一天。
对了,那是2011年的3月。
我也乘坐着这条九州新干线,在当时是刚开通的。
那起地震发生的时候,我还只有二十八岁。
当时的我离开东北老家到九州生活已经过去十年了,
不过姊姊椿芽和她的女儿铃芽仍然留在那生活。
她们所居住的城镇位于此次受灾最严重的区域。
更准确点来说,
是几乎整个日本东部地区都受到了地震的影响。
但无论是发生地震的那一天及往后的几天内,
我都无法与姐姐取得联系。
我们的父母早逝,而她又是单亲妈妈,所以彼此是对方唯一的亲人。
我担心的好几天都辗转难眠,
不等往东北的交通运输完全恢复,
即便在不知何时才能抵达目的的情况下,我就离开了家。
当时虽然正逢九州新干线全线开通至博多的时刻,
但车厢内却瀰漫着与热闹一词两异的沉重气氛,
日本上下充斥着灰茫不安的氛围。
东北新干线只恢复通车到那须塩原,
所以我选择从东京搭高速巴士到盛冈,
并在那找了好几家租车行,
最后与跟我有相同目的地的老妇人同乘一辆车才终于回到了老家所在地。
在接下来的数日中,我见到了从未见过的景色,
闻到了从来没有闻过的糟糕气味,
见到的每个人无一不陷入混乱、害怕与绝望的情绪。
在飘舞着小雪,仅存断垣残壁的城镇中与铃芽相遇的那一刻,
可说是奇迹,我紧抱着那冻僵的小小身躯,
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脱口而出「来做我家的孩子吧。」
而姊姊最终还是没有回来。
就这样,我突然有了孩子。
一个28岁的单身女性和4岁的铃芽,
就在九州某处不宽敞的单身公寓中展开生活。
我并没有下定任何决心,也没有什么准备,
说是义务或使命驱使也很牵强,所以既不感到兴奋但也没有迷茫,
因为没有闲功夫去思考这些事情,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拼命在这件事情上。
准备孩子的寝具、餐具和衣服,每天的餐点也不能吃些垃圾食物。
光是向政府机关申报和转入幼儿园的程序就需要准备堆积如山的文件,
那时我才体会到,原来一个人生存的条件需要耗费如此庞大的成本。
在那段时间,我甚至都没发觉刚交往不久的年长男友已经离我而去。
明明曾经是那么的喜欢他,好不容易才得以交往的对象,
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对他没有了任何兴趣。
本来仅属于自己随心所欲的时光消失了,也没有了打扮和被爱的欲望。
整个心境都变得截然不同。生命中唯一能感到喜悦的事情,
是那被蛮不讲理夺走母亲的四岁少女对我崭露笑容。
事实上,铃芽是个爱笑的孩子,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她相当多话,而且很会撒娇,即便是笨拙的我做出的饭菜,
她也吃的津津有味。在幼儿园也好,在邻里之间也好,
她都很快与人打成一片,在即将迎来夏天的田野及港口精力充沛的跑来跑去。
从东北来的这个小女孩有着如铃铛般可爱的声音,
对谁都相当友善,而且没有小孩子的任性,
不知不觉间成了邻里中偶像般的存在。
我曾经亲眼看到好几次,附近的老人家在与她聊天时,被她的可爱与坚强打动落泪。
「不愧是姊姊的女儿!」
每当此时,就有股相当怀念的奇妙心情油然而生,
因为姐姐也是这样的女孩子,对大家都能一视同仁,也受到大家的爱戴。
说起来,十几岁时的我就是想要远离那样耀眼的光芒,
在高中毕业后就离开了家乡。
在新的土地上,看着努力与他人交际的铃芽,
很久以前我那小小的自卑感又开始在心中复甦了。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搬到九州后的第一个月对我和铃芽来说都不寻常,
可说是有一种不自然的焦躁感。
「马上就要抵达博多了,换乘鹿儿岛线及福北丰线的乘客...」
就要破关了!富有成就感的旋律在头顶响起。
我把空啤酒罐和吃完的便当盒装进袋子里,
心跳终于平静下来。到了这里,就表示快要离开九州了,
穿过隧道后从车窗向外望去,可以看到高楼林立,
果然博多有着九州其他城市所不具备的魅力。
我拍了张照片透过LINE传给铃芽,然后再确认下铃芽手机的付款纪录后。
「诶...」
我不禁发出了声音。
「东京?!」
就在一个小时前,铃芽在新神户站买了去东京的车票。
「不是说过不要离开神户吗...」
一度收紧的眼泪又要流下来了,我急忙深吸了一口气。
「没事的。"」我不断的小声说着,没事的,没事的。
从神户到东京只需要三个多小时。
我现在只要到新大阪站去,换乘东海道新干线就行了,
铃芽不会到另外那边去的,我不会让椅子把铃芽从我身边带走。
椅子?
是这样阿,我想,我又下意识地在意起了那张椅子。
意识到无论是谁都能微笑以对的铃芽有些不对劲时,
是在到了九州的几个礼拜后,。
就是当她从外面回到家时,
也绝对不会说「我回来了」。
而当我回到家时,她也绝不会对我说「欢迎回家」。
我知道其中的原因,这我当然是可以理解的,
如果我们这么简单就能成为一家人,
姊姊可能也会很难过吧。
我想,时间会解决一切的。
但她那与笑容相对的固执,仍让我感到相当痛苦。
还有一件事也让我相当苦恼。
铃芽在家里时常与那张少了一只脚的椅子待在一起。
当我在东北发现铃芽时,她也是抱着那张椅子,
在大雪纷飞的断垣残壁下,她抱着椅子的样子彷彿象是在保护她的朋友。
在回九州的新干线上,
铃芽唯一的行李也是那张椅子。
我知道那张涂上黄色油漆的椅子是她母亲亲手制作的宝贝。
在与姐姐来往的电子邮件中,我常多次看到有这张椅子在其中的家庭照。
所以就算只有那张椅子留在铃芽身边,我觉得就已经是相当幸运的事了。
铃芽跟椅子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特殊的情感。
但是,那张应该连同房子一起被冲走的椅子,铃芽是在哪里找到的呢?
在那个被大海带走一切的地方,只有椅子偶然回来,是有可能发生的事吗?
当我问铃芽时,她也是回答她不知道。
「铃芽,你现在在跟椅子说话,对吗?」
即便晚上与铃芽一起睡觉,她一定会在黎明将近的时候钻出被窝,
到椅子那里去,有时会抓着椅子的脚睡觉,有时会对椅子喃喃自语。
仔细一听,只见她小声说着什么。
「喵、喵」
看到她那个样子,除了感到难过外,心里也忐忑不安。
我总觉得那把椅子与某个寒冷昏暗的另一个世界相连。
「吶,那孩子,会说话吗?」
在黎明时分的客厅里,我轻声对铃芽问道。
在沙发上抱着椅子的铃芽起身看着我。
「唔...」铃芽摇了摇头,用着清澈的大眼睛看着我。
「但是它会听我说话。」
那样的话我也行阿,但就要说出口的话被我自己吞了回去。
我只是含糊的笑了笑。
「你是说猫的话它就能懂?」
「恩,用人类的话语不行。」
「恩...」
椅背上有两个像眼睛一样的凹陷处,
我对着那张脸,试着跟它说话。
「喵-喵喵喵?」
你是谁?
「唔,我已经吃饱了。」
铃芽一脸认真的回答道,让我松了口气后笑了出来。
虽然是不需要人家操心的孩子,
但毕竟还只是个孩子。
我暗自决定要给她买一个柔软又舒适的绒毛玩具。
**
「感谢您的乘车,马上就要到终点站—新大阪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语气相当和缓。
新干线停了下来,我走下新大阪站的站台,
在夕阳下瞇起了眼睛,拨开大都市特有的热气,
在检票口支付到目前为止的费用,
接着快步冲到绿色的窗口前,
买了前往东京站的车票。
「御茶之水站...」
我看着手机喃喃自语。
确认了铃芽的付款纪录,
她四个小时前就到了东京站,
又从御茶之水站的检票口出去,
在那之后,到了有着"御茶之水店"名称的便利商店买了便当。
那么,我现在的目的就是御茶之水了。
抵达那里的时候应该是晚上了,
就在那附近订个旅馆吧,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和铃芽会合后就能一起到旅馆去,
然后明天就能回九州了。
接下来...
一但确定了要做的事情,我的心情就会平静些。
我到了便当区,挑了一份神户牛肉寿喜烧和牛排便当,还有两罐啤酒。
先填饱肚子,然后最好能稍微睡一下,为决战做准备。
决战?
想到这句话,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并没有要和谁起冲突,也不是要和某人争抢铃芽。
但铃芽房间内的那张椅子确实不见了。
三天前,我见到欲夺门而出的铃芽,她神色显得不对劲,
但那时也没有看到椅子。
然而,本该在房间里的椅子却不见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上楼把那张椅子拿走了吗?
铃芽是因为那个人所以离开家的吗?
我不知道,虽然不知道,但不晓得为何我浮现了一个想法,
那张椅子可能会带走铃芽。
连我都觉得这样想有点太幼稚,
而且铃芽对椅子的依恋只存在于她小时候的一小段时间而已。
不过我还是觉得姐姐的椅子跟她这次离家出走脱不了关系。
我又要和那张椅子竞争了吗?
真会有这种蠢事?
「这也是自从那次生日以来,我的心情又变得这么郁闷。」
我小声地说道。
拿起沉甸甸的便当,再度往新干线的站台走去。
铃芽的生日是在五月下旬,
那是她首次在九州迎来的五岁生日。
而我们开始一起生活到现在也已经两个月了。
「生日快乐,小铃芽!」
在生日的那个周末,不知为何,我那狭小的公寓空间内可说是挤满了人。
有铃芽在幼儿园的朋友、住在同一栋公寓的大学生、
这附近区域的房东、社区的老人家,还有我上班地方的同事都来了。
每个人给铃芽带来了铃琅满目的礼物,还带来了许多蔬菜、鱼和酒。
本来就狭窄的厨房内堆满了纸箱。
不过也多亏了这些,往后一个月可能都不用额外采买食材了。
「小铃芽,这个饺子很好吃的喔。」
「这是蜡笔套组,别忘了多画点喔。」
「阿姨,你有带着乌克丽丽吗? 有人要点歌吗?」
「小铃芽,这边有金枪鱼、甜虾还有鲍鱼喔。」
「环小姐,你接下来要喝什么? 葡萄酒? 烧酒? 什么都有喔。」
铃芽在旁笑着回应大家,适时地点头道谢,
而且不忘保持笑容,继续大口大口的吃着各种食物。
大人们看着铃芽的样子都不禁湿了眼眶。
说道「这孩子真的很了不起。」边流下了眼泪,
他们也在一旁拍拍我的肩膀,说着会为我加油。
但在那天夜里,铃芽吐了。
就在生日派对结束,收拾完毕,哄着铃芽入睡之后,
我在客厅看电视,心不在焉地喝着烧酒。
突然听到隔壁卧室传来铃芽的声音,我吓了一跳。
拉开门一看发现她吐了很多在榻榻米上。
「铃芽,你没事吧?!」
铃芽的眼角明显含着泪水,不停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阿姨对不起,我把事情搞砸了...」
「那没关系!还很痛苦吗?」
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刚刚拼命吃,吃得太多的缘故。
也许是吐完之后畅快了些,在铃芽将脏掉的睡衣换下,穿上其他的衣服后,
她又露出了笑容。
虽然松了口气,但也为自己没有注意到铃芽的状况而感到羞愧。
与不擅长与人社交的我相比之下,
铃芽在众人面前展现的那份从容令我相当佩服。
「对不起,铃芽。」我含着泪说道,
「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深夜时分,在我注意到铃芽的哭声,已经是深夜了。
本来应该一起在被窝里,但当我醒来后却发现铃芽不在了。
从隔壁房间传来阵阵低沉的哭声。
作为生日礼物送给铃芽的大玩具熊,孤零零的留在了被褥上。
当我小心翼翼地拉开门时,铃芽就抱着黄色的椅子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小声地哭着。
从窗帘缝隙照射进来的月光,在她们身上映照着淡蓝色,
就好像她们被没有重量的水包覆着。
「铃芽。」
听到我的声音,铃芽慢慢转过身来,我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她脸上的神情相当成熟。
大颗的泪水像冰冷的玻璃球,
白皙的脸颊像没有温度的瓷器,
丰盈的嘴唇上似乎饱含超乎善恶的言语。
那就像一张陌生人的脸,
那是大人无从得知的绝望,
也是我所不知道的感情。
「......今天也是这孩子的生日,这孩子也一岁了。」
过了一会儿,我才意识到她说的是椅子。
「所以铃芽也把这孩子的那份一起吃了,但把事情搞砸了对不起。」
我不禁哽咽了起来。
「...我不是说了没关系吗。」
「阿姨。」
「怎么了?」
「我们还不能回家吗?」
我真的很想大声地叫喊出来,大声地哭出来。
为了不让眼泪在此刻夺眶而出,我用力闭上眼睛。
为了不让心中的情绪满溢而出,我拼命盖上内心的那个盖子。
当紧闭双眼到极限时,彩虹色的火花在眼眸深处劈哩啪啦的四溅而出。
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呼出口中。
我微微睁开双眼看着铃芽,
「吶,铃芽。」虽然依旧沙哑,但总算能发出较为柔和的声音
「我也能跟那孩子说说话吗?」
「恩,好阿。」
我坐到沙发上,铃芽跟椅子分别在我两旁。
「用人类的语言行不通吧?」
「恩。」
我点了点头,再次深吸了一口气。
看着椅子上的脸,那张黄色的脸也直视着我。
「...喵喵喵,喵-喵」
我也很痛苦。
「喵-喵-喵-喵-」
无论对现在的生活,还是将来的生活都感到不安。
「喵喵喵喵喵喵」
这孩子一定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我回来了」。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我并不是想成为母亲,但我曾以为我们可以成为一家人。
「喵-喵喵-喵」
但我现在却觉得这孩子是个累赘。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可恨的、懊悔的、
好可怜、好爱你、
种种情绪交杂在一起。
「喵喵喵」
吶,姊姊。
「喵-喵-喵-喵」
这原本就是你的责任,但要是做不到的话
「喵-喵-喵-喵-喵!!」
已经够了吧,别再缠着铃芽了!
有人在抚摸着我的头。
是铃芽,她直直盯着我的眼睛说道
「喵喵喵-喵喵喵喵」
阿姨,别哭了。
眼泪不知不觉自我的眼眶内流了下来。
我紧紧的将铃芽抱住。
我再也压抑不住。
我什么都不想思考了。
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
我放声大哭。
这时我感觉到胸口暖暖的,止不住的泪水。
铃芽也跟着哭了起来。
我们既无法成为大人,但也回不到那童年时代。
我们的眼泪倾泻而出,一直哭个不停,直到累积的悲伤消散为止。
「即将抵达,东京站。」
窗外的夜景已经变为一片光之海,
视野中灯火通明,
色彩缤纷的街道上充斥着人群,
这样的城市规模,无论什么时候看都令人震撼。
因为喝了啤酒的关系,
在新干线上的我昏昏欲睡地回忆起当时那段时光。
当时距离铃芽迎来她在这里的第一个生日其实只有短短的两个月,
但对我来说是非常漫长的两个月,
虽然之后的十二年也是很长的时间,
但或许对我来说,那两个月要更加漫长、更加深刻。
铃芽是什么时候开始会对我说「我回来了」和「欢迎回家」的,
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是在我买下郊区的房子之后呢?还是在那之前?
无论如何,之后我们普普通通地成为了家人。
彼此会争吵,也会互相依赖,
有可以相互理解的事情,
也有彼此不能理解的事情,
就是如此普通的家庭。
那张缺了一只脚的黄色椅子,或许真的连接着外另一个地方。
然后经由那个世界或异空间,才重新回到铃芽手上。
但有什么关系呢?
已经无所谓了,
铃芽在那之后过了好一阵子,
也变成了丝毫没有神秘感的普通女孩。
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你做的很好。
新干线靠站,车门打开了。
我踏入那片光之海。
那么首先要怎么做呢?
要给铃芽发LINE吗?
但她肯定只会已读不回。
要打电话给她吗?
她应该也不会接。
这真是棒透了,
我会一直在御茶之水站等到末班车的时间,
如果还是见不到她,就去旅馆过夜,明天早上再来等。
突然间,彷彿听到从远处传来了铃芽的声音。
我抬起头看向天空,如极光般的光芒划过夜空,
「诶?」
是我的错觉吗?
眨了眨眼,夜空依旧是那被城市灯火照亮的夜空。
「我也不会认输的。」
话音刚落,我感到体内涌现了一股力量,
我没有选择搭手扶梯而是用力的踏上了楼梯,
向检票口走去。
-----------------------------------------------------------------环的故事全文完
后记
这部短篇小说,是以我导演的铃芽之旅中登场
名为环的女性为主角的衍生小说。
我很高兴能在电影制作完成后,能将当时在制作电影时,
无意中想象出来的铃芽和环的过去以这种形式呈现,
请与电影一同欣赏。
提到环这个角色,我想起了一些回忆,
其中一个是,虽然在最初的时候我并没有提出要求,
但负责电影音乐制作的RADWIMPS的野田洋次郎先生还是创作了一首
名为「Tamaki」的歌曲。
后来他还好好地完成了名为「すずめ」的歌曲,
我对于他以环为主题制作的歌曲是否有着什么意义一直相当在意。
现在回想起来,
我认为他告诉了我人心重量之所在。
这部短篇小说就是我一边听着这首歌曲写出来的。
(顺带一提,这首歌曲没有在电影中使用,但有收录在原声带中。)
另一个是在电影中饰演环的深津绘里小姐的事情,
她对如何进行配音以及台词钻研的有着非比寻常的热情。
为了赋予虚构的角色生命力,有什么是必要的,
看着深津小姐的背影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虽然我将环描写成了一个相当执着的阿姨,但回想起来
不论是洋次郎先生还是深津小姐,
他们在工作上都是相当富有热情的人,
不仅是他们,不言弃、铭记于心、坚持不放手,
正是有着这些像环一样的人们,这部名为铃芽之旅的电影才得以诞生,
实在不胜感激。
2022年11月 新海 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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